可能是與朋友的gathering所吃的越南粉或冰箱中一個放得太久的蘋果,甚麼也好,星期四晚開始腸胃便扭曲起來,接下來的兩天,情況時而以為病情好轉,時而痛得眼角濕糊糊。總的來說是不斷的瀉,瀉到後來也沒有甚麼可以從身體裡拉出來了,就只有屙水……結果前晚看完一次醫生($270啊!)無效,第二天反而更痛,第二晚就自己滾到急症室求醫。
第一天看醫生的經驗是,診所逼得很多人,位子都不夠坐,半夜到診所求診的人全都是一雙一對的香港地情人們,由年輕的玩樂情侶、Les到中年夫妻,只有我和另一個大叔單隻影的時間過得很慢,不特別感到孤獨,只是在獨立地觀察著,好像站在懸崖上觀看蜉蝣眾生對伴侶的依靠和牽絆。我自己,在這種病狀的時候,還是寧願自己一個人去看病好。我不太懂得如何在另一半面前以各種形式表達我的生體狀態。表現得若無其事很堅強嗎?其實又很痛很辛苦。要表現得四肢無力軟弱像小孩依偎著母親嗎?我又做不出來。所以,我還是獨個兒蜷曲著腰,死忍著等見醫生好了。而診所內所有人都凝神的抬頭,看著重播的《陀鎗師姐IV》。
第二天,見自己開始行得走得,又開始無視自己的狀況亂吃東西和與朋友去街。結果還是落得肚子比昨天更劇痛的下場,更要自己走到急症室求診。一到登記處,便看到大大隻字寫著如非最緊急的情況,要等四小時或以上。我看到後一臉囧,肚子也立刻強烈絞痛,那不是我起碼淩晨四時才能夠走?這句statement背後的意思明顯是「你唔係就黎死都唔好黎!我地唔X歡迎你!我地好X忙,」結果,全程的看病時間還只是個半小時。這個「四小時」唬嚇,讓來求診的市民非常不安。我知道有時候急症室的服務情況是非常緊張。可是這樣子威嚇病人,對病人來一個心理打擊,讓半夜求診人仕及其家屬在病痛之餘更忐忑著「啊!天啊!真係要等四粒鐘?」這樣難道病人又會立刻到別處求醫?我超討厭這種服務的attitude,以為病人提供資訊為名,實質提供假資訊企圖趕客。
而等候間中和第一天的診所同樣,沒有人是自己來的,除了我。可是我覺得有人陪來是必須的。我那晚真的痛得整個人神智有點不清,去錯了分流站,拿病假時也草率的說只要一天假(其實我真該起碼休息兩天),想睡著等叫名也不行。去完急症室一趟,淩晨一點半完成。感覺十分折騰。
在藥房部等拿藥時,整個等候間和走廊在剛才的一對父女離去後就一直空無一人,望進配藥房看不見人影,只聽到有人工作的細碎聲音,另一條走廊通道裡有醫院電視推廣的聲音傳出,好遠。左顧右盼,只有光猛而黯淡的醫院標準燈光,肚子內翻騰的咕嚕咕嚕。甚麼,都沒有,都沒有。我開始在想,人死了,在等候分流上天堂、地獄還是輪迴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子?這樣的分流要等多久?直至電腦叫出我手上的號碼,有一對情侶又在到了藥房部,我又彷佛回到人間,可是不是完全的回到了。
可能是身體狀況的問題,回到家睡覺時,我發了一個很辛苦的夢:我和好友Simon不知為甚麼被逼參加了馬拉松。我們跑呀跑,跑了很久很久,呼吸很困難,Simon終於頂不順倒下去了,我在一條隧道裡不斷地跑,快窒息,漸昏倒。猛然醒來,頭很沉痛。
私家和急症室醫生都不肯開任何殺菌的藥,我起初以為那位私家醫生開給我的沖劑是殺菌粉,我喝下去愉快地幻想著那些細菌在尖叫、求繞及竄逃。經急症室的醫生解釋後,原來那一包只是防脫水的營養粉。要幹掉細菌,還得靠自己。
終於今天要完全的戒口,除了粥以外甚麼也不能吃。果然,我試吃一粒糖及幾粒花生肚子立即給與惡劣的評價。吃粥我是不行的。絕對地缺乏energy。當我走到只能吃粥的這一步。我知道肯定是真病倒了。炒麵、焗飯、辛辣麵、壽司、魚生、薯條。噢,別了更覺得你們美好得不得了,比如來佛祖還要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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